李兆玉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番。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这是宋周敦颐《爱莲说》开头的两句话。这段话是说，虽然世上可爱的花很多，但到了李氏王朝的唐代，人们对牡丹的喜爱已成大多数人的共识和常态。唐代牡丹经过初唐、盛唐百余年的发展，到中唐贞元、元和时期国都长安掀起了规模空前的欣赏热潮，“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从唐到清历代牡丹诗词3000余首，其中唐代有300余首，占十分之一。尤其是晚唐，先有李正封诗：“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句，后有皮日休《牡丹》诗：“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竟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于是牡丹有了“国色天香”、“百花之王”的美誉与定评。尤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武则天贬牡丹到洛阳”的故事更是把唐代的牡丹文化推向鼎盛。

　　武则天（公元624～705），并州文水（今山西文水东）人。其父亲原是个木材商，发了大财，后跟随李渊起兵反隋，被任命为工部尚书。武则天少时聪敏过人，宛如男童，龙睛凤颈，禀性刚悍，有天子之风。十四岁被唐太宗选入宫内封为“才人”。太宗驾崩，送感业寺做尼姑。后被高宗召回，封为“昭仪”。永徽六年（655）立为皇后，参与朝政。高宗死后，太子李显即位，世称中宗，她临朝听政。后废李显，立李旦为帝，世称睿宗。载初元年（690年）废李旦自立为帝，改唐为周，改元天授，长达十五年。史称武周，自称圣神皇帝。武则天不仅通文史，多权谋，还是一个牡丹爱好者和种植者。她将家乡山西文水的牡丹，引种到京城长安。

　　欧阳修的《洛阳牡丹记》：“牡丹出丹州、延州，东出青州，南亦出越州。而出洛阳者，今为天下第一。”这是“洛阳牡丹甲天下”的来历。有趣的是，在明代小说家冯梦龙的笔下却另有原因。他说：这牡丹乃是花中之王，唯洛阳为天下第一，为什么牡丹特盛于洛阳呢？只因为武则天，在寒冬时节要游御花园，便写出四句诏令：“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百花连夜发，莫待晓风吹。”武则天本是应运之主，百花不敢违背旨意，一夜之间，竞相开放；唯有牡丹情操高洁，不畏权贵，竟连一片叶子、一朵花儿也没有！武则天一怒之下，便把牡丹贬到洛阳，从此洛阳牡丹冠于天下。

　　清朝中后期李汝珍《镜花缘》中也类似的故事。书中说，武后赏雪心欢，醉笔草草写了四句：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催！并吩咐太监拿去用了御宝，即发上林苑张挂。第二天，满园青翠萦目，红紫迎人，真是锦绣乾坤，花花世界。武后细细看去，只见众花惟牡丹尚未开放。不觉大怒。为什么？武后认为，自己素喜牡丹，尤加爱护。冬日则围布幔以避严霜，夏日则遮凉棚以避烈日。三十余年，习以为常。朕待此花，也可谓深仁厚泽。今日群芳大放，彼独无花，太没良心。吩咐太监，即将各处牡丹连根掘起，多加柴炭，立时烧毁。后在公主的劝导下，武后在时间上给宽限两个小时，同时用炭火炮制。不久，宫人纷纷来报，牡丹俱已放叶含苞，顷刻就要开花了。武后见牡丹花即开，怒气虽消，心中究竟不快，仍下道谕旨将牡丹贬去洛阳。

　　这两个故事中情节虽有差异但大体相同，不过表达的思想内涵是不一样的。武后写的四句诏令在《全唐诗》是有记载的，个别句子有些用字同上述的两个故事中讲的诏令有些差异。《全唐诗》，武后诏令的题目叫《腊日宣诏上苑》。内容：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研究牡丹历史文化的专家认为，这是一首没有直接写牡丹，但却在牡丹文化史上有着重要影响的短诗。

　　关于这首诗的历史背景，《全唐诗》在该诗题下注云：“天授二年（691）腊，卿相欲诈称花发，请幸（帝王驾临）上苑，有所谋也。许之，寻疑有异图，乃遣使宣诏云云。于是凌晨名花布苑，群臣咸服其异。”原来，这是一场复杂的宫廷斗争。有人根据这段注分析，这是武则天为粉碎图谋不轨的卿相借赏花欲谋害于她而下的一道密诏。我猜测，天授二年阴历十二月八日（腊日：旧时腊祭之日。汉代以冬至后第三个戌日为腊日，后改为阴历十二月八日），宫中有大臣想谋害武后，就骗说上林苑第二天有花开，请武后去赏花。武则天答应以后，怀疑其中有阴谋诡计，将计就计，一面安排宫中花匠悄悄布置，一面当着众人的面写下诏令。翌日凌晨，武后率众人来到上林苑，见百花齐放、姹紫嫣红，众人惊呆了，都感叹武则天不是一般人物，对其心悦诚服。

　　宋代以后的传说和明清根据传说所编的故事，虽情节不尽相同，但有几点是一致的：一是四句诏令；二是腊日百花齐放；三是把牡丹贬到洛阳。

　　传说并不是谣言。中国古代传说和故事往往反映了某些历史的真实，以及事物和对象的某些特征。当然，传说和故事的取舍，又夹杂着传说的传播者和故事的编撰者的某些情感的流露。因此，这些传说又不免带有现实的影子。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以为武则天贬牡丹到洛阳的传说或故事向我们透露了以下几点真实。一是写出了武则天王者之傲气和霸气。仅从字面上看，女皇以不可争辩的口吻，给“春神”发出限期开花的命令，“火急”、“连夜”、“莫待”，十分紧迫。《镜花缘》的故事中，牡丹没有及时开放，立刻炭火炮制。开花后，仍要处罚贬去洛阳。《醒世恒言》的故事中，牡丹不愿开花，“则天大怒”，遂把牡丹贬到洛阳。这些都是王者的傲气和霸气。二是歌颂武则天对洛阳牡丹的贡献。武则天贬牡丹到洛阳，洛阳才开始种植牡丹。事实上武则天建立武周政权定都于洛阳，喜爱牡丹的武后肯定会将长安的一些名贵牡丹也带到洛阳，使洛阳牡丹日渐发展的更加兴旺起来。应该说，洛阳牡丹得以发展有武则天一份功劳。这也是后人借武则天贬牡丹到洛阳的传说，既肯定又否定武则天的一种说辞。欧阳修《洛阳牡丹记》讲：“自唐则天已后，洛阳牡丹始盛，然未闻已有名著者。”欧阳修这句话两重意思，其一强调洛阳牡丹是在武则天登基建都洛阳后才渐渐兴旺的，其二那时洛阳牡丹的品种还不够多。三是讴歌了华夏民族情操高洁的精神。“华夏民族”即“花夏民族”，中国古代能称得上“花”者，就牡丹也。《醒世恒言》的故事中说，“武则天原是应运之主，百花不敢违旨，一夜发蕊开花”。“牡丹花有些志气，不肯奉承女主幸臣，要一根叶儿也没有。”《秋翁遇仙记》当一伙恶奴毁花霸园时，又是牡丹仙子及时赶来救活了被毁坏的花，严惩了暴徒。因此， 人们喜爱牡丹，就赋予了牡丹能代表中华民族精神力量的优秀品格：不畏任何权贵和恶势力。认为她“不持芳资艳质足压群葩，而劲骨刚心尤高出万卉”。四是透露了当时花卉事业的发展现状。《全唐诗》在《腊日宣诏上苑》的附注中说：“凌晨名花布苑”，就给当代人以许多想象的空间。唐代的催花是否已经显现，并且有一定的技术基础？四季的花可在冬天同时开放，这种说法是否可能？现代科学证明，自然界只要偏高温度打乱植物生物钟，四季花卉就可同时开放。《新民晚报》2011年11月29日A8版报道：“算算日期该是深秋初冬了，看看温度又是春末夏初的感觉，不仅市民这几天穿衣没方向，自然界里的花花草草也犯起了迷惑，春花海棠、夏花睡莲、秋花菊花、冬花腊梅等四季花卉竟一起在11月底盛开了”。专家分析四季花卉一起开花的原因是申城近日持续晴暖舒适，在适宜的温度、光照、湿度等自然条件下，植物的生物钟被打乱，使得敏感的花儿不知所措，纷纷犯下“美丽的错误”。这种自然现象不可能仅2011年秋有，过去漫长的历史岁月也会发生。这种自然现象肯定会给古人以启发，利用皇宫无以可比的条件，用加温的办法促使四季花卉同时开放。《镜花缘》有这么一段话：“园叟花佣，将牡丹、碧桃之类，浇肥炙炭，岁朝的时候，亦复芬芳逞艳，名曰‘唐花’”。什么叫“唐花”？书中注解：“唐花”又作“堂花”，放在暖房里用加温的办法而提早开放的花。估计，那时牡丹的催花技术还比较难以把握，成功的概率比较低。据中科院的专家告诉我，牡丹催花技术的成功运用实际上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的事。

　　讲了那么多武后的故事，凤丹牡丹与武后究竟有什么关系呢？得益于洛阳众芳牡丹产业集团的发现。众芳牡丹产业集团致力于牡丹花朵茶系列产品研究和深加工，成立了洛阳牡丹花茶研究院，根据唐代御医杨上善的原创，研制出凤丹牡丹全花茶。凤丹牡丹全花茶的制法在唐代御医杨上善在其编写的《新修本草》中有详细记载。据说，杨上善曾用牡丹花茶治愈幼年武则天的顽疾，而武则天则把牡丹全花茶作为自己终生的保健饮品。唐朝宫廷画家张萱的《唐后行从图》中，描写武则天中秋节出行的场面，有一个手捧牡丹花茶盏的侍女从其后，再一次证实武后饮用牡丹花茶的历史。那怎么能断定牡丹全花茶选用的是什么牡丹？有一个“千金方换牡丹茶”的故事可从中窥见一斑：话说李时珍有一次路过江西上饶某地，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顺着鼻息行走，来到一所庄园，庄园内遍布红白两色的牡丹。一老者静坐柳树下乘凉，面前一石桌一石凳，石桌上一壶凉茶。李时珍望见，不觉口生津液，饥渴难耐。“老人家，你这可是牡丹茶？”“不错，好眼力，看你也是读书人，可否懂茶？”老人赞叹的说道，虽是一副乡间老汉的装扮，但却一副隐士高人的气息。“小子不懂，只是略知一二。牡丹红花偏利，白花偏补，看老人家气血充沛，容颜红润，精神饱满，必然常饮白花茶。”李时珍神情淡然说道，在医药养生方面，他拥有足够的自信。“哈哈，你这何止是略知一二，简直十之八九。”跟懂行的人说话就是痛快，老人心怀大慰，亲自起身端起茶壶为李时珍奉茶。李时珍也毫不客气，痛饮三杯，慨然叹道：“老人家请我吃茶，无以为报，一篇薄笔还望收下。”说完，掏出纸笔，洋洋洒洒一篇千金方留下。很显然，武后和这个老人喝的都是凤丹牡丹花茶。

　　唐代《四声本草》及古时很多药典均记载药用牡丹：“今出合州者佳，白者补，赤者利；出和州、宣州者并良。”2013年国家卫生计生委在1500种牡丹中仅公布凤丹牡丹花可以食用，而且可以无限量。经过国际权威的机构谱尼测试分析：“凤丹”牡丹花蕊中含有大量氨基酸、蛋白质、总黄酮、维生素E等多种人体必需的生物活性物质，是人体血液的清道夫。常饮可养血和肝、散郁祛瘀、改变面部黄褐斑、延缓皮肤衰老、延迟更年期的到来。能减轻女性生理疼痛，可镇痛、止咳、止泄、促进血液循环，防止高血压等功效。